【all叶】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49-不念易水

私设:叶修从嘉世退役穿越到平行世界，变回17岁

out of charact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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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眼所见，一片苍白。

　　没有天空，没有大地。只有茫茫无际的白色，绵延到世界尽头。

　　荒凉与寂静淹没着一切。

　　苏沐秋抬抬手，确定自己那半透明的灵体还存在。回忆的碎片涌入脑海，这个空间他曾经来到过。

　　 “你回来啦。”声音不知源头，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。

　　 “嗯。”苏沐秋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，对方已经帮了他这么多，再想乞求却又无法开口。或许缘分已尽，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算强求。

　　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。世界苍白依旧。

　　远处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幅画面，苏沐秋眯着眼只能看见画面中的人物的一点轮廓，似乎有些眼熟。意识到那人是谁后，苏沐秋以最快速度飘过去，看见了一个正在玩荣耀的叶修。

　　画面不会动，像一张相片。叶修看上去年龄还小，眉眼间还存留着一些稚气，穿着白色短袖和大裤衩，坐在有些破旧的椅子上，电脑的配置看上去也不是很高，而叶修的眼神透露着专注的光芒，一如他记忆中那般耀眼。

　　再远处又是一幅画面，那是不知道第几次夺冠叶修，舞台上的聚光灯打在他的队友身上，他站在休息室里，看着队友高举着奖杯，像是一颗燃烧的恒星。

　　接着看到了蹲在角落里抽烟的叶修，身边没有其他人，烟雾缭绕半隐着他的脸，没有聚光灯下的队友，也没有奖杯，显得有些落寞，苏沐秋无需回忆，这是第四赛季。

　　许许多多的叶修渐渐出现，一点一点填满了这个苍白的世界。高兴的他，欣慰的他，悲痛的他，落寞的他，睡着的，背着书包的，吃着泡面的，打着游戏的……

　　苏沐秋呆滞在原地，伸手想要抚摸其中一个画面，那是平行世界的叶修，他正在跟灵魂状态的他说话，不出意料地碰不着。苏沐秋轻笑，也不恼，原地坐了下来，托着下巴，看着铺满整个眼前整个世界的叶修。坐累了便躺下来，一睁开眼便也叶修。

　　这个地方没有日夜星辰，没有花草走兽，原本苍白一片，如今满是他最爱的人，如果这就是他的最后归宿，他反倒要感谢神的厚爱。他知足地活在回忆里，不知今夕何夕。

　　只是他高看了自己，人都是贪婪的，他本以为自己应该一直感恩戴德下去，却发现自己根本违背不了贪婪的内心，好想抱他，想吻他，想占有他，这满是叶修的世界，又慢慢从馈赠变成了折磨。

　　不知时间流过了多久，苏沐秋抬起了手，用小臂遮住了目光。

　　 “我怎么……还没死。”他紧握着拳，指甲陷进皮肉。

　　 “你不是早就死了么。”冷漠的声音空旷悠远。

　　 “我是说，我怎么还有意识。”

　　 “怎么，你不想要叶修了？”“神”有些奇怪地问。

　　 “你知道人世八苦吗？”苏沐秋有些累了，“我感觉我一下子占了四个。”

　　一时之间，无人说话。

　　 “我这个情况没法转世，跟叶修哪怕一点可能性也没有了，不如我现在彻底泯灭，好歹还能记得他声音和往事。我怕有一天，我看着照片也辨别不了回忆的真假了，那才是最可怕的。”

　　 “你还记得？”神似乎有些疑惑。

　　 “当然，那可是我的宝贝。”苏沐秋得意地说，“所以你赶紧把我灭了，这样我就永远都记得他了。”

　　 “你……你知道从那之后过去多久了吗？”神好笑地看着地上这个渺小的人。

　　苏沐秋深吸一口气，意识到了什么，看了眼满世界的叶修，语气有些颤抖“他还在吗？”

　　神没有回答，反而问他“你想做个有奖竞猜吗？”

　　 “什么奖？”

　　 “不告诉你，但机会只有一次。”神也不听他回答，直接宣布了问题，“你猜他最后跟谁在一起了？”

　　 “你非得这么挖苦我？”苏沐秋无奈地说，“我不需要什么奖赏，不管跟谁在一起，他过得幸福就好。那他最后……幸福吗？”

　　 “嗯。”

　　 “那我放弃这个机会。”苏沐秋释然道。

　　 “不能主动放弃，你好歹随便给我个答案。”神好气又好笑。

　　 “行吧，那他跟我在一起了。我是指跟你说话的这个我，不是活着的那个苏沐秋。”排除所有正确的机会，选择一个必然错误的答案。得知叶修拥有幸福的结局之后他已经不想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。苏沐秋躺了下来，看着飘过的一张熟睡的叶修，白皙的脚踝裸露在被子外面，宽大的睡衣领口露出一大片胸膛，苏沐秋伸伸手又缩了回来。

　　 “恭喜，回答正确。”瞬间世界又变成了一片苍白。

　　苏沐秋反应了一秒钟，随即感觉自己被耍了：“你在开什么玩笑。”

　　神没理他，苍白的世界中又出现了一幅画面，中年的叶修穿着白大褂，“他陪苏沐秋拿了三连冠之后就退役了，周泽楷向他告白过，他说他心有所属，拒绝了。他同时也拒绝了苏沐秋，说他有一个割舍不下的人，即使再也见不到，也想努力去尝试。他坚持了好几年，联盟其他人不能强求，该放下心思的放下了心思。”

　　 “退役后，他重新读大学搞科研去了，一身学术最后去特殊部门研究非自然现象去了。你还别说，有几次我没收拾的烂摊子居然被他发现了。”神嘟囔道，“总之他过得挺充实，就是没爱人而已。”

　　 “倒是你还没消失，也算是个奇迹。”神叹了口气。

　　 “消失？这什么都没有的，我又本来就是个灵魂，想自杀也没个办法。”苏沐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　　神笑了声：“哪有这种好事，当你看着他的照片却回忆不起往事，当你忘记了他的声音，开始质疑自己的爱意时，愧疚自责和绝望会让你彻底消失。”

　　 “但是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，直到你开口，我才想起来还有你这么个人。这个世界接待过许多有着诉求的灵魂，我完成了他们的心愿，他们也在此付出代价继而消散，倒是你，待得够久了。”

　　 “等等，就算叶修没有爱人，那么答案也不会是我，所以我为什么答对了？”苏沐秋画面上那个有些岁月痕迹的叶修，不会跳动的心脏却疼得那样强烈。

　　 “你猜。”啪的一声，世界今天的神拍了拍手，苍白褪去，黑暗袭来，苏沐秋脚下的地面也消失了，失重感让他卷进漩涡，直到再次落地。

　　一睁眼便是一个熟悉的背影，是他不知几十年上百年睁眼就能看见的背影，但还来不及回忆，一声刺耳的车鸣就让他浑身冰凉，他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反应能力，将叶修从货车前拉至自己怀里。

　　叶修一抬头，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，生得温柔，却不失俊朗，相比起记忆里的那一双眼多了些沧桑和惊魂未定。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那个与他相识不久的苏沐秋，而是那个故人，那个给了他一个世界之后又突然间消失无踪的人。